深度时空让我们看世界的角度有了巨大的改变

时间:2023-11-20 09:29:03

阿伦·安德森(Alun Anederson):曾任《新科学家》(New Scientist)杂志总编辑和发行主管,高级顾问,著有《冰:生命》(After the Ice: Life)、《死亡》(Death)以及《新北极的地缘政治》(Geopolitics in the New Arctic)。

深度时空让我们看世界的角度有了巨大的改变

这个至简与强大的理念,它的深邃、美妙和优雅,让我深深地为之折服,同时这个理念还孕育出了一整套更为至臻至雅的理论与阐释,它就是“深度时空”:地球极为古老,而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生命则极为短暂。这个想法当时一经提出,就遭到了反对,但最终改变了人们对自身的认识,就如同早先发现地球围着太阳转的理论的影响一样。

我们知道深度时空这个理念出现的时间,或者说知道它第一次被予以证明,是因为爱丁堡大学的一位名叫约翰·普莱费尔(John Playfair)的教授,他在1788年记录了自己的一段感叹。他写道:“时光绵绵,遥不可及,心亦迷离。”他曾与好友,地质学家詹姆斯·赫顿(Jams Hutton)一同前往苏格兰海岸,赫顿在一本名为《地球的理论》(The Theory of the Earth)的写下了普莱费尔的这个理念。赫顿向普莱尔展示了一组岩石层的独特模式,对此最为简单的解释是,目前的陆地在之前是位于海底的,之后经过抬升、弯曲、腐蚀,并再次被新的海底沉积物所覆盖。地球并不是如《圣经》计算的那样只存在了6 000年,也不是依据那时最优化学研究所提出的主流科学观点而发展起来的,地球是在一次大洪水中沉淀析出了地质层。

赫顿让我们看世界的角度有了巨大的改变。他让我们知道领略空间的浩瀚,并非难事。当我们仰望星空时,我们能看到宇宙的无垠,既显而易见,又令人生畏。时间的深邃,并不存在于人类的经验当中。从人类观测的角度看,自然只能通过季节的反复转替,偶尔的破坏性地震、火山爆发和洪水所干扰。正因为此,神灵论和地球起源于灾变论,与那些缓慢和渐进的理论相比,才会貌似更具可信性。但赫顿坚信他从岩石层中所观察到的事实,他劝告他人:“打开大自然这吧,仔细查阅它所记录的一切。”

赫顿对时间的思想,为其他大型理论的创建开辟了沃土。随着时间范围的扩大,察觉不到的缓慢过程塑造了这个自然世界。在赫顿之后所涌现的现代地质学,还有之后的进化理论,都阐释了新物种是如何缓慢出现的,最后是大陆板块漂移说。以上理论都是基于深度时间的思想而发展起来的。

赫顿的观点,向宗教正统性发出了巨大的挑战,在他的书的末尾,他写道:“我们并未发现任何起始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任何终结的痕迹。”从中可以一窥赫顿对神灵论和世界末日审判理论的挑战。

至臻至美的赫顿理论一直留存到现在。每当我们遥望无垠的宇宙之时,即便思维不再缭乱,在地球的46亿年的历史当中,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在我们所处的时间跨度中的每时每刻,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考虑一个相对于你是静止的物体,譬如睡在你膝盖上的一只猫,想象通过其他观察者的眼中,猫是如何运动的。

Consider an object at rest relative to you—say, a cat sleeping on your lap—and imagine how it appears to move as seen by other observers.

——李·斯莫林(Lee Smo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