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集体认知和意识的丧失

时间:2023-11-19 00:39:01

Douglas Rushkoff道格拉斯·洛西科夫:传媒理论家,纪录片制片人。

著有《当下的冲击》。

我们的集体认知和意识的丧失

我们应该担心人类神经系统的衰退。应该担心某个事物——可能是环境的,但也可能是比环境更细微的——这个事物和那些功能良好的感知装置一起,正在减弱我们抚养下一代的能力。我们应该担忧,作为一个物种,这不仅关系着社会未来的经济,也关系着我们的集体认知和意识的发展。

想一想被归类为有“特殊需要”的年轻人不断上升的比例。据目前统计,88个孩子中就有一个患有自闭症范畴内病变——其中,54个男孩中就会有一个。3~17岁的孩子中,8%有学习障碍,7%有注意力缺陷多动症(ADHD)。这些数字还在持续上升。患有这些障碍的大多数儿童都同时有“复合病态”,如焦虑症、感觉异常障碍、智能障碍和社交障碍。这些有特殊需要的儿童可能需要特殊教育,另外,在他们的余生还需要特殊照顾和特别看护者。总要有人为此有所付出才行。

此外,当这些有缺陷的孩子人数增加时,培养和教育他们所用的资源数量反而下降了。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孩子越多(每年需要10万美元或更高数额的资金),剩余的钱就会越少,普通班的人数就会增多。当然,针对这些问题有许多社会救济办法,从加强社会各界的支持和参与,到对教育本身的根本反思,等等。但我们受到良好教育的程度越低,解决这些问题时,准备得就越不充分。

谱系障碍恰好是神经死亡最明显的证据。我们必须注意SSrI(一种常用的抗抑郁药)和其他提高情绪类药物的大量使用。不像那些迷幻药和其他人们熟知的药物,SSrI类药物被研制为可持续使用的药物。通过把紧张、焦虑甚至短暂的抑郁当作慢性疾病,开这些处方药的医生们(受兜售给他们药物的公司的影响)正在改变着人们的神经生化。年龄在40~59岁之间23%的美国女性服用SSrI,这一事实或许使我们较少谈及这个群体的抑郁倾向,而是更多地谈论我们的社会目前对这些女性的反应方式。在某种程度上,麻醉受害者可能是仁慈行为,但作为一种文化和一个物种,这只是麻痹了我们集体的自我协调能力。

因此,一方面,我们应该担心未来只有少数人是健康的,他们照顾着大批“神经系统功能不健全”的成年人。在受媒体影响且充斥着愚昧的信念、公路暴力和对刺激不恰当反应的社会中,我们看到这种现象正在形成。日常生活,例如吃饭就医以及民主体制得以正常运转等,这些所依赖的那些理智的人们,其数量似乎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脾气暴躁、有自卑感及无法阅读基本社会信息的人。另一方面,如果所有这些不良情绪困扰着我们,就应该服用药物以改变自身对社会现象的感知能力和反应,因为这些社会现象无疑能使健康的人抑郁。已经选择通过药物控制自己情绪变化程度的人,其数量值得担忧。他们不再具备见证我们集体现实的能力,但却很少有人对此感到担忧,进而采取必要行动。

更严重的是,所有这些药物最终都会流进我们的供水系统,或者远不止如此,结果很可能导致患各种生理障碍的儿童数量增加。(例如,怀孕期间服用SSrI,生育自闭症婴儿的概率就会翻倍。)所以我们回到原点,越来越多的智障儿童,越来越少的健康人,对这种恶性循环,我们越来越无能为力,或者失去了关注它的能力。

除此之外,我们应该担心的不是人类要失去的生物圈,而是我们丢失的灵魂。共同的感知和认知能力是人类最大的进化成果,是赋予生物学以意义的活动。人类神经网络正处于恶化过程中,感知能力正偏离方向,这种偏离是不由自主的,也是人为操控的。在更广阔的科学界,大多数人所能做的就是希望科技能改变目前的懈怠状态,为我们提供更精确的传感器、更快的网络和一个新的可以适应现实复杂性的舒适的“家”。

我们应该担心,没有了人类,这种网络不能发挥作用;我们也应该担心,没有了人类,它们可能发挥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