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时代的人

时间:2024-06-30 09:44:02

终其一生,尼采有两个本可以成为毕生挚友乃至爱人的人:理查德·瓦格纳和露·莎乐美。瓦格纳比尼采年长31岁,是当时德国最负盛名也最具争议性的音乐家;莎乐美是一个充满灵气的俄罗斯女孩,尼采对她一见钟情,甚至鼓足勇气向她求婚。但是最终,尼采与这两个人都分道扬镳了。

无时代的人

尼采说:“我飞向未来,飞得太远了:恐怖攫取住我,当我张望四周,看!时间是我唯一的伴侣。”也许这就是天才的宿命。在1888年完稿的《瓦格纳事件》中,尼采写道:“一个哲学家对自己的起码要求和最高要求是什么?在自己身上克服他的时代,成为‘无时代的人’。”

作为一个“无时代的人”,尼采必须跟一切局限于时代的人和事决裂,尤其是瓦格纳。因为,瓦格纳跟他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产儿,也就是说,是颓废者”。不同的是,尼采承认这一点,并且与之斗争,而瓦格纳则浑然不觉,因此成为现代病患的“难得的案例”。所以尼采说“瓦格纳纯粹是我的病患”,与瓦格纳决裂,正是尼采自我疗治的必经阶段。

细心的读者一定发现了,尼采再一次使用了“颓废”这个关键词,在他看来,“颓废”代表了现代病症的典型特征:“蜕化的生命、求毁灭的意志、极度的疲惫。”尼采不仅用“颓废”来形容瓦格纳和他自己,也用“颓废”来形容苏格拉底。也许有人会问:可是苏格拉底是古希腊人啊,他怎么会患上现代人的病症呢?

要想解释这个问题,就必须把时间调回到1872年,这一年,28岁的尼采出版了一本惊世骇俗的著作——《悲剧的诞生》。在这本,尼采提出了两个重要的观点:第一,针对日神精神,提出了酒神精神,认为后者才是古希腊艺术的典范和基础;第二,反对苏格拉底开创的理性主义传统,认为这是现代病症的古希腊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