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需要预见-梦的新解

时间:2023-12-04 10:29:03

科学需要预见

正如道格拉斯·侯世达(Douglas Hofstadter)在其杰作《哥德尔、艾舍尔、巴赫》中指出的,梦内容分析学说的失败之处在于不能预测。它就连简单的的回顾性分析都难以完成。以回顾的视角看来,一切似乎变得清晰且有说服力,我梦见朱维特是因为我刚看见过他。好吧,有证据表明先前经历的事件可能形成梦境的晶核,其后梦的故事围绕这一点铺开。并且我确信自己很在乎他对我的感受,也非常了解他的重要发现。如此一来,该“解析”(我更喜欢称之为讨论)就不能作为弗洛伊德所谓的“伪装-监察”的明证,因为我能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该梦境描绘的所有导致焦虑的矛盾与冲突。

科学需要预见-梦的新解

我能否预测这个或其他任一我曾经做过的梦?如果确实有规则在控制每个梦的情节,而我又确实了解这些规则的话,我应该有能力这么做。但我觉得我不能,你也不能。若你能在梦后指出原因,你对梦的解析就属于“以果为因谬误”,它破坏了你解析的逻辑性,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以下两点申明有助于澄清我的观点,一是很多甚至是大部分的情感显露体验难以激发梦。尽管我们确实知之有限,但据我们了解,很多引人注目的人物、事件和冲动刺激从未在梦境中出现。

作为有志向的大学教师,我确实曾梦到过自己考试准备不充分、资历不足、幻灯片丢失、讲稿放错地方、迟到等,我以“安排不善”梦境予之以一个简洁的解释。

但我从来没有,真的从来没有梦见过自己坐在办公桌前写论文,或是阅读一篇有关我经费申请书的评议,尽管这些潜在的梦刺激一直伴随着我。它们为何没有进入我的梦境呢?它们当然是情感显露的,它们关系到生存、攻击、防御,还有其他种种方面。换句话说,一个科学的梦理论必须解释为什么如此多的情感显露经历难以成为梦境刺激?相反,我会梦到另外一些即便出现过也相当罕见的相关问题。

另一项申明是人类会臆想出梦的因果关系,尽管它们不可能存在。我们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呢?通过一种被称为“梦的剪接”的实验。这一实验设想首先由罗伯特·斯迪科高德提出,然后由我们实验室的研究小组付诸实施。我们选了10个梦例报告,在场景显著转换处把它们剪开,然后将得到的20个梦的片断拼接起来。我们将其重新汇聚,有一半保持原样,而另一半是混杂的,杂合的两个部分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梦,这样杂合梦起始片断中的事件无论如何不会与后面片断的事件存在因果联系。

在实验开始之前,我坚信尽管穿越了不同的场景,自己依然能从梦的亚情节顺序上看出端倪。但很快,当我试图判断某个给出的报告是否剪接过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判定,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即使是受过良好培训、经验丰富的精神分析学家也无法通过这一包含场景转换的梦剪接测试。这样一个简单的实验带来了很多烦心的问题:

·我们为何如此肯定自己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历史了解这个人?

·我们为何如此肯定在假定因果连续性前提下,任何内容都是可读的?

这两种情况都是日常所见,每天都会发生,在其中我们都有与梦解析者相同的问题,必须将因果性叙述结构作为原因推演到每件事上。在自然中寻觅并找到因果联系一定是思维的一种。幸运的是因果联系经常是存在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人能生存,为什么尽管人们为推演叙述性因果关系的错误倾向所累,科学仍能进步。但人们在判定因果关系时犯的错误不会比作出正确推断的次数少,人们有时能看到这一点,但大多数时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