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马克斯家族和美国民间音乐学术谱系-走近世界音乐

时间:2023-12-02 11:49:01

洛马克斯家族和美国民间音乐学术谱系

正如民间音乐家有谱系一样,民间音乐学者也有谱系。是否一派模仿另一派,没有最终答案,但无疑,民间音乐研究极其推崇音乐的代际传播,以及家族旁系间的横向传播。谱系隐喻充斥着以口传为特征的话语(如英美民歌的“曲调族”)。在20世纪的进程中,民间音乐家和民间音乐学者的两个家族,在收集、出版、传播美国民间音乐方面起到了特别的主导作用。一个家族以查尔斯·西格为其“王朝”的领头人,另一个家族的奠基人是约翰·洛马克斯。我们可以大致地了解一下洛马克斯家族,以帮助我们理解在一个快速现代化的世纪里,谱系的动力如何维系广大公众对民间音乐的支持。

洛马克斯家族和美国民间音乐学术谱系-走近世界音乐

约翰·洛马克斯、艾伦·洛马克斯(Alan Lomax,1915—2002),以及贝丝·洛马克斯·霍斯(Beth Lomax Hawes,1921—2009),都将一生贡献给了民间音乐研究的各个门类。虽然洛马克斯·霍斯有十多年(1941—1952)都是著名的民间复兴团体“年鉴歌手”(Almanac Singers)的一员,但洛马克斯家族作为学者和民粹主义者还是进行了大量的民间音乐研究。如果说整个家族具有共同的理论特征,那便是:民间音乐属于创造它的人,但是必须与广大民众共享,这样便编织了一个文化之网,其形成依靠民间音乐的传播。洛马克斯家族在意识形态上属于自由派,时时表现得很激进,然而他们从不回避与政府机构合作,实际上,他们做过政府机构的带头人,愿意支持民间音乐。1933年,约翰·洛马克斯担任国会图书馆美国民歌档案馆馆长,1977年至1992年,贝丝·洛马克斯·霍斯担任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民间艺术项目主管。最重要的是,洛马克斯家族认为,民间音乐是一项资源,其公共性意味着,它应该得到共享,应该被赋予民族集体的价值观。

洛马克斯家族的出版物反映了20世纪的一段历史,开始只限于美国本土,21世纪初始,日益朝全球化的方向扩展。这一历史开始于美国西部,为民间音乐无数集子和专著所记录,其中有约翰·洛马克斯对牛仔歌曲的先驱性系列研究,这个系列开始几卷是对非裔美国人和受压迫人群的研究,继而转向更广阔的领域,显示出全球化的理论视角。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洛马克斯家族的研究项目所涉及范围都是如此广泛,因而有几个项目,尤其是根据艾伦·洛马克斯的《民间和原始音乐世界图书馆》(World Library of Folk and Primitive Music)而制作CD 唱片的项目,持续多年,规划直至将来。一个世纪的民间音乐收集和出版的影响如此巨大,其价值很难评估。洛马克斯家族20世纪30年代以来的出版物为对布鲁斯的现代诠释打下了基础,而这些伟大的“美国人的”集子也成了20世纪50年代民间复兴的典范。

民间音乐无论是否真正在地方、国家或国际的层面叙述了历史,那不是洛马克斯家族争论的问题。民间音乐当然叙述了这些历史,即使没有其他原因,人们也能够迫使叙事的权力有利于民间音乐。民间音乐所体现的权力是强烈意志的权力,是“受伤害者(演唱)反击的歌曲”(“hard hitting songs for hard-hit people”,此为洛马克斯所编的歌集标题)的权力,或者是可以自行将其归于美国最好的歌谣和歌曲的权力。对洛马克斯家族而言,他们不可能相信,民间音乐可能丧失其权力,或有任何衰退的可能,即使有曲目不再流行或传统歌手去世等变故。民间音乐之存在,就是给予人们权力抓住时机,在历史上留下印记。人们对民间音乐所能要求的,不能再比约翰和艾伦·洛马克斯以及贝丝·洛马克斯·霍斯当初所要求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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