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革命时期英国的礼仪

时间:2023-10-25 13:09:01关键词:英国的生活

1797年最惊人的事件之一是丝质高帽子的第一次出现。显然,第一个戴这种帽子的是一位声称“英国人天生具有特殊权利”的伦敦男子服饰销售商。群众聚集在他的周围,据说,有些妇女见到这种古怪的模样时昏厥了。但是,没多久,所有上层阶级的伦敦男性在他们的头上戴了一顶高顶窄边的大礼帽。

臀部挂剑和头戴假发的风尚消失了。胡须刮得精光。大多数男性让头发长到肩头,一些年轻人则借修头发来表达他们桀骜不驯的个性。马裤也穿到了男人的双腿上。1785年裤管长及小腿,1793年已到脚踝。鞋带已取代鞋扣,开始它们令人厌烦的统治。外套很长,此时已免去滚绣,但是背心精心制作,花费不赀。

与法国大革命时期执政内阁下的法国一样,贵族和平民的混杂产生了“讲究修饰的人物”——“说大话的人”或“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乔治·布鲁梅尔·布赖恩擅长打扮自己,在穿戴装饰上要花去半天时间。在伊顿,学生们称他为“吹牛大王”,他成了威尔士亲王的密友。王子感到,服装是半个统治艺术。继承了3万英镑的遗产后,布鲁梅尔雇了不同的裁缝师裁制身体各部分的服装,使他自己成为伦敦男性时尚的仲裁人。他风趣,温文,干净得仅次于三角绷带。但是,他爱好赌博更甚于整洁,因此债台高筑。他为逃避债主渡过英伦海峡,过了20年贫苦潦倒的生活,最后以62岁的年纪,死在法国一家精神病收容所中。

妇女们放弃了衬裙摆的藤环,但她们仍然穿着紧腰衣以保持胸部平衡和丰满。腰围提高,一件大胆露胸的衣服抢夺了所有的眼球。摄政时期(1811—1820年),服装发生剧烈改变:紧身衣和衬裙弃而不用,长上衣透明到足可显露两条玉腿的线条。拜伦认为这种暴露使追求者神迷目眩,他以罕见的道德口吻抱怨道:“如夏娃一般,我们的闺女已没有羞耻感而且迷失了,因为她们赤裸着,毫不感到羞耻。”

法国大革命时期英国的礼仪

不过,穿着比起饮食来要节俭多了。餐食很精致,不完全因为气候关系需要皮下脂肪来保持身体热度而需要大量的食物。穷人基本上可以吃面包、乳酪、麦酒或茶。但是,在富人阶层,主餐——有时从9点延长到午夜——可能有好几道菜:汤、鱼、鸡鸭、肉类、鹿肉、甜点,外加调制的酒类。甜点过后,女士们退席,那样男人们就可自由自在地谈论政治、赛马和女人。斯塔尔夫人抗议道,这种二分法将主要的刺激总分为社会礼仪和享乐两类。餐桌礼貌还不如法国那样优雅。

礼貌大致分为热情和粗俗两种。讲话中常带点猥亵,坎特伯雷的红衣主教抱怨说:“每天滔滔不绝的猥亵话进步得很神速。”斗殴在下层阶级中经常发生。拳击是一种大众爱好的运动,职业性拳击比赛吸引了各行各业的爱好者。罗伯特·骚塞(1807年)留给我们一段描写当时情形的精彩文字:

两位职业拳击选手举行一场比赛时,消息顷刻间通过报纸传播开去。间或有一段文字记载双方训练的生活情形,如他们采取何种练习、吃些什么——因为他们中有些人吃生牛肉作为准备。同时,观众和赌徒挑选他们的押注对象,而赌况也披露在报纸上,全部赛程时常是大家关心的。否则,少数无赖就会利用它们来愚弄许多无知的观众了。

大群观众——有时达2万人之多——聚拢来看这种暴力的场面。奥尔索普爵士认为这种运动是人类侵略性本能的净化,经纪人则视其为荷包的洗涤剂。

较穷苦的人将一条公牛或一只熊绑到柱子上,用棍子和狗来挑逗、刺激它——有时一连两三天——直到一时怜悯心涌现时,他们才将作弄的动物处死或送到屠宰场,以寻求发泄。斗鸡直到1822年被禁止之前,一直是一项消遣活动。斗蟋蟀在英格兰可追溯到1550年,到18世纪才有正式的比赛规则,有大群观众从事豪赌和广泛的合伙,在竞赛中提供了最大的刺激和运动。赛马供给赌徒另一项发泄情绪的机会,但赛马也含有古代对马的爱好及饲养与训练的照顾作用。狩猎是各种运动中最时髦的户外活动,狩猎者乘着华丽的马车到达狩猎地点,骑着骏马,跟在欢欣跃腾的猎狗后面,疾驰在原野、庄稼、树篱、围篱和溪涧。

每一阶级有其自己的社交场合。咖啡店——在那里,简朴的人们喝啤酒、抽烟斗、看报,谈论政治与哲学,到布赖顿的豪华皇家园榭——在那里,有钱的人“几乎一年四季都欢欣鼓舞地沉浸在热闹中”。在家庭聚会上,人们玩玩牌或别的游戏,听音乐或跳舞。华尔兹舞已从德国传入,而且从德文“Walzen”变为“Waltz”,还增加了旋转的动作。道德家们指责此种舞为原罪的渊薮。柯勒律治于约1798年断然抱怨说:“每次舞会我都受到邀请跳舞的骚扰,这些邀请我都一一婉谢。他们跳一种叫作华尔兹的那种最不名誉的舞。约有20对舞伴——男人和他的舞伴彼此拥抱着,手臂、腰和膝盖几乎贴在一起,随着淫荡的音乐在舞池中旋转,旋转……”

上层阶级在最时髦的俱乐部——阿尔马克俱乐部、怀特俱乐部、布鲁克俱乐部——举办舞会和其他派对。他们也在那里豪赌,讨论西登斯夫人的最近演出、威尔士亲王的放荡、简·奥斯汀的小说、布莱克的雕刻、特纳的《风暴》和康斯太布尔笔下的风景。在民权派中,社交盛事是在荷兰宫,荷兰夫人在那里举行晚会。在那种场合,经常可以碰到布鲁厄姆爵士、奥尔良公爵菲利普、塔列朗、梅特涅、格拉顿、斯塔尔夫人、拜伦、托马斯·穆尔或民权派的顶尖人物,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也是与会者中的要人。18世纪末,没有一家法国的沙龙可与荷兰宫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