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逊(1758—1804)

时间:2023-10-25 16:09:03关键词:皮特、纳尔逊和拿破仑

纳尔逊家族(Nelsons)最初是尼尔森家族(Nielsens),属于盎格鲁维京的东支(East Anglian Viking stock),也许霍拉肖具有航海的血统。他生于1758年9月29日,临海的诺福克郡的伯纳姆索普。他的父亲是教区牧师,母亲是首相罗伯特·沃波尔的亲戚。他的哥哥莫里斯·索克令船长1770年被任命为理智号战舰的舰长。霍拉肖12岁时,恳求并获准在他手底下服务。此后,这名男孩的学校就是海洋。

他的身体并不健壮,时常生病,但是他决定抓住每一个教育、发展和荣誉的机会。他在不同的船只上完成各项任务,不断冒着生命危险,按部就班地擢升,20岁时成为木造双帆船辛金布鲁克号的船长。他虚荣也很能干,从不怀疑他有朝一日能够到达权力和名誉的顶峰。他无条件地服从他的上司,他们也不吝啬地奖励他的部属。他为不列颠先奉献了一条臂膀,接着是一只眼睛,最后是他的生命,他的高傲如同他高高耸立起来的纪念碑。

他天性敏感,随时准备匍匐在美丽、优雅和温婉的女人脚边。以阿尔伯玛号船长的身份,1782年在魁北克省,他几乎不顾他的事业而离开岗位,回到城里向前晚上给予他温暖的一位女人求婚,一名果断的朋友阻止了他。1787年,他担任巡洋舰博里亚斯号的舰长,赋闲在西印度群岛中的安提瓜岛,娶了弗兰西斯·尼斯贝特夫人,一位有一个富有的叔伯的漂亮年轻的寡妇。他带她回到英格兰,安置她在一处不大却很舒适的宅邸,并和她在乡下消磨了一段愉快恩爱的时光。与法国开战时,他被任命(1793年)为阿伽门农号舰长——海军高效率的舰只之一,奉命加入胡德爵士的地中海舰队,并顺便携带一个通知给威廉·汉密尔顿爵士,驻那不勒斯的不列颠公使。他送达了这个通知,还邂逅了汉密尔顿夫人。

艾玛(汉密尔顿夫人的闺名)1761年生于威尔士的一家铁匠店,年轻时曾用她的肉体来赚取面包,19岁时已生下两个私生子。在那一年,她成了沃里克伯爵的二公子查尔斯·格雷维尔的情妇。他重新替她取名艾玛·哈特,教给她成为一名贵夫人的艺术——唱歌、跳舞、弹大键琴,雍容地入室、应对和倒茶。他除了她的灵魂以外,重新装扮她的一举一动后,带她去见乔治·罗姆尼,罗姆尼为她画过30幅人像。格雷维尔有机会娶一位女继承人时,他必须替他的漂亮情妇找到另一张床,她此时已爱上他了。所幸,他的叔伯威廉·汉密尔顿爵士,一位无嗣的鳏夫,当时在英国。他富有,是乔治三世的一位义兄弟、英国科学院的一名评议员、赫格莱那作品和古典艺术的杰出收藏家。汉密尔顿发现艾玛合他心意,同意将她从侄子手中接过去。返回那不勒斯后,他寄给艾玛一封邀请信,邀请她到那不勒斯完成她的音乐教育。她接受了,以为查尔斯·格雷维尔不久就会跟她而去。结果他没有去。

纳尔逊(1758—1804)

威廉爵士给了她和她的母亲在不列颠使馆中的四间房子。他以奢侈的享受和老练的赞美来安慰她,他替她安排音乐和意大利语的课程,他毫无怨言地为她付账单。她写给格雷维尔思念的信件,恳求他前往,他吩咐她“听从威廉爵士”。他的信稀少了,简短了,终于没有了。她变成威廉爵士的情妇,因为她喜欢爱情仅次于奢侈的生活。此外,她举止谦和、谨慎,热衷慈善,成了修女、国王和王后的知交。她坐下来供拉斐尔·门格斯、安杰莉卡·考夫曼和维吉·勒布朗夫人画她的肖像。因为喜欢上了她,威廉爵士娶她作妻子(1791年)。法国对英格兰宣战时,她变成一位积极而热情的爱国者,努力使那不勒斯维持与英格兰的联盟关系。

1794年夏天,纳尔逊奉命封锁卡尔维(Calvi,当时掌握在法国人手中的一座科西嘉海港)。他攻下了这座碉堡,但战斗期间,一颗子弹落在他身旁,四散飞扬的沙土进入他的左眼。伤愈合,他的眼睛从此失明。

那次胜利在整个事件中不算什么,因为以后两年中的战事极不利于英格兰。拿破仑进入意大利,驱散撒丁和奥地利的联军,迫使撒丁、奥地利和那不勒斯离开第一次联盟国,并接受与法国的和平条件。1796年10月,西班牙被不列颠在西印度的行动激怒了,对英格兰宣战。如果西班牙舰队加入法国在地中海的行动,地中海对不列颠就不安全。1797年2月14日,一支由15艘军舰组成的不列颠舰队,在当时地中海舰队司令海军上将约翰·杰维斯爵士的率领下,在葡萄牙海岸西南端、圣文森特角外30海里处,遭遇到由27艘船舶组成的西班牙舰队的拦截。纳尔逊正坐镇船长号,指挥这艘战舰及其他船舶直扑敌方舰队的后翼,并亲自率领人员登上敌舰,俘获了圣·约瑟夫号和圣·尼古拉斯号。这批西班牙军舰装备差,操作不善,炮手训练不精,一艘接一艘地投降,让英国打了一场十分漂亮的胜仗。杰维斯被封为圣·温森侯爵,而纳尔逊被授予了巴斯武士的爵位。不列颠海军再度称霸地中海。

1797年7月,纳尔逊——此时为一名海军少将——被派去攻夺加那利群岛上的圣克鲁斯城。因为是保障他们与美洲贸易上的要冲,此城被西班牙顽强地防守着。这场战役遭到意想不到的顽强抵抗,加上风浪恶劣,使不列颠的登陆船艇几乎不可能迫近,有些撞碎在岩石上,有些被西班牙的巨炮轰碎,这次突击以失败告终。纳尔逊右肘中弹,这只手臂无可奈何地被锯掉了。纳尔逊被送回家,在他太太的照顾下疗养。

每次想到海军总部会将他——只有一只手臂和一只眼睛——列入永久残废者名单时,他就会烦恼。他恳求一项新的任务。1798年4月,他受命为英王陛下战舰前锋号的海军少将,加入圣·温森爵士巡行在直布罗陀附近海面的舰队中。5月2日,他受命指挥防线上的3艘战舰和5艘木造双帆船,在土伦外面监视。拿破仑利用那里的海港碉堡作掩护,正在准备一次秘密的远征行动。5月20日,纳尔逊的小舰队被一场暴风雨吹打得破损不堪,不得不退至直布罗陀去从事整修。这批战舰重新回去监视时,纳尔逊得知,这支法国小舰队在天黑的掩护下,已经驶离土伦,朝东方驶去,目的地不详。他即开始追踪,根据不实的线索花了不少冤枉时间,补给罄尽,暂避入巴勒莫港补充粮秣及整顿他的舰队。他通过汉密尔顿夫人的调解及与那不勒斯政府的交涉,使与法国处在和平状态中的那不勒斯政府对这种破坏中立的举动未予以制止。

他的战舰恢复正常,纳尔逊重新率领它们搜寻拿破仑的舰队,终于在亚历山大港附近的阿布吉尔岛找到了。此时,他再度冒了各种危险。1798年7月31日晚上,他命令他的军官们将全部舰只部署妥当预备黎明时的海战。“到明天这个时刻,”他说,“我要得到一项贵族的爵位,否则便是威斯敏斯特的教堂墓地——一位英雄的最后归宿。”在战斗中,他如往常一样身先士卒。一块炮弹的破片击中他的前额,他被拖至甲板下面准备捐躯,但伤势并不严重。不久,纳尔逊头上裹着绷带,又回到甲板上,守在那里直到不列颠大获全胜。

危险的“小班长”显然已壮大时,皮特又与俄国、土耳其、奥地利、葡萄牙和那不勒斯组成了第二次联盟。那不勒斯的皇后卡罗琳娜(Maria Carolina,被送上断头台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妹妹),高兴地看到她的混乱王国再度结合在哈布斯堡王朝和天主教教会这边,与她忧闷的国王斐迪南四世准备为纳尔逊胜利归来的残破舰队举行一次盛大的欢迎仪式。舰队于1798年9月22日停泊在那不勒斯港。汉密尔顿夫人见到这位负伤的司令时,冲向前欢迎他,昏厥在他的怀里。她和丈夫带他到沙萨广场上的使馆,并尽量使他安适。艾玛毫不掩饰她的迷恋,这位饥渴的英雄在她的微笑和照顾下对她倾心了。他40岁,她37岁。她不再令人神魂颠倒,她近在咫尺,而且已成为他生命中仅次于战争的荣誉。威廉爵士此时已届58岁之年,只沉醉在艺术和政治上,聪明地接受这种局面,也许还有松口气的感受呢。1799年春天,纳尔逊已担负大部分艾玛的费用。不列颠海军总司令部决定给予他最高荣誉和一大笔赏金,并准许他适当地休息后,再去支援其他的海军司令。他以留下来保护那不勒斯,阻止正在蔓延的革命为由,将之推诿了。

1799年下半年,汉密尔顿由阿瑟·佩吉特接替不列颠驻那不勒斯公使的职务。1800年4月24日,威廉爵士和艾玛离开那不勒斯前往来亨,他们在那里与纳尔逊会合。此后,他们从陆路赶到不列颠海峡,再渡过海峡到英格兰。全伦敦市欢迎他,但舆论谴责他恋着另一个人的太太。纳尔逊夫人前来使丈夫改邪归正,并要求他自动离开艾玛。他拒绝时,她离开了他。1801年1月30日,艾玛在威廉爵士的宅邸生了一名女婴,替她取名霍雷希亚·纳尔逊·汤普森,意指为“纳尔逊种下的结晶”。在那个月中,纳尔逊当时已晋升为海军副总司令,出发接任他的又一个任务——攻夺或摧毁丹麦舰队。他回来后,正当《亚眠和约》期间,他住在萨里的默顿的宅邸上,汉密尔顿一家成了他的上宾。1803年4月6日,威廉爵士去世,死在他太太怀里,同时执着纳尔逊的一只手。之后,继承了每年800英镑的遗产,汉密尔顿夫人和纳尔逊住在默顿,直到他受到召唤去追求他伟大的胜利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