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与《百科全书》

时间:2023-10-24 17:49:03关键词:伏尔泰与基督教

《百科全书》第一卷出版时(1751年),他住在波茨坦。达朗贝尔在序言中对伏尔泰表露的尊崇一定曾使他大为高兴:“我能够不对这位经常受到同胞、外人及敌人颂扬的稀有天才表示最大的敬意和赞美吗?而他无法再享受这些荣耀时,我们的后代必会给他最大的尊荣。”伏尔泰于1752年9月5日写信给达朗贝尔回敬其恭维:“阁下和狄德罗先生正在做一项伟大的工作,它将是法兰西的光荣,迫害阁下者的耻辱……说到善辩的哲学家,我只认识你们两位。”他附上他的支持,并一再称它为“一项伟大而不朽的工作,它控诉人类生活的短促”。

尽管忙于他自己的重要著作——《路易十四时代》和《道德论》,及忙于与赫什、莫佩尔蒂、腓特烈等人周旋,他还是给达朗贝尔寄了几篇短文(1753年),希望“你随意安插在你正在堆砌的不朽大厦中,增减随便。我贡献出自己的沙石,希望能在墙角占有一席之地”。他也曾恳求有影响力的朋友保护这些编者。1755年,他写信给达朗贝尔:“只要我一息尚存,我永远听从《百科全书》杰出的作者们的召唤。如果能对这块国家及文学最伟大的纪念碑有所贡献,那是我的光荣。”他还附上几篇论火焰、强力、通奸、法国人、天才及品位的文章。看过前5卷后,他觉得有许多值得赞美之处,有一些值得惋惜之处。他要求编辑注意文章的简洁,而且提醒达朗贝尔(他误以为是主编)说:“你被可怜地贬低了。伟大的将军之下,竟有恶劣的兵士……我很遗憾看到‘地狱’的作者竟然宣称地狱是摩西教条的要点。可是,这大错特错。”

不久他又寄去了几篇短文和一篇历史专论。他说服了一位博学的教士德波利尔为《百科全书》写了《东方圣贤》、《巫术》、《巫师》、《弥赛亚》诸篇,却全是异端邪说。我们已看出伏尔泰对达朗贝尔论日内瓦的文章多少需要负些责任,他以邀请那些被出卖的教士晚餐而平息了跟随而来的风暴。灾难威胁到这项工作时(1758年1月),他写信给狄德罗:

继续做下去,勇敢的狄德罗,无畏的达朗贝尔……攻击那些骗子,击毁他们空洞的言论、可怜的诡辩、历史的谎言、他们无数的矛盾和荒谬。别让有智慧的人成为那些白痴的奴隶。你将赋给新的一代理智和自由。

伏尔泰与《百科全书》

狄德罗没有回信,达朗贝尔则坚持撤退。伏尔泰失去勇气,也为狄德罗的沉默触怒,决定放弃。2月6日或7日,他再次写信给狄德罗,希望他退回尚未付印的文章。狄德罗回信说原稿在达朗贝尔处,但如果伏尔泰坚持要拿回这些稿件,他将“永远不会忘记这种伤害”。2月26日,伏尔泰写信给阿让塔尔:“我爱狄德罗先生,我尊敬他,但我很生气。”但在3月12日给同一个人的信中:“如果你遇见这个好人狄德罗,告诉这个可怜的奴隶,我原谅他,如同我可怜他一样。”5月,达朗贝尔把这些稿件寄给伏尔泰;6月,达朗贝尔重新开始编辑《百科全书》。伏尔泰又把这些文章寄给他,但要求不用他的名字发表。他建议将这个工作移到国外,以免由于检查或担心检查而削弱了气势。狄德罗认为不切实际。后来,伏尔泰终于对以这种庞大而昂贵的《百科全书》作为宣传自由的工具失去了信心。1758年6月26日,他通知狄德罗别的工作令他无法再提供更多的资料,何况编辑与政府、教会之间的关系“令人不得不说谎,如果我们谎言说得不够,我们就被迫害”。爱尔维修的《论智力》(7月)造成的风靡,使这位年老的反叛者惊惧得写了一篇答辩书。11月16日,他告诉狄德罗他已经在费内买了一幢房子,希望以后当一个乡村绅士,安享余年。

他是在欺骗自己,还是计划另辟战场?